我抬眸看向他,從傅冷擎眼里看到了恐懼,我在心底笑了。
傅冷擎怎么可能相信還與我有個女兒,我們的關系復雜,是義兄義妹,怎么能有孩子,而且當年在國外,與傅冷擎的那一夜,他怕是都不記得了吧。
畢竟,那夜的他醉得不輕。
視線忽然模糊,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,我微張著嘴,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個字。
倒在血泊里的蘇婉兒目光怨毒的看向我,虛弱的開了口:“冷擎,救我,她瘋了,要殺我,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可兒,也不知道什么人販子,歡歡她瘋了,瘋了。”
“媽媽,媽媽。”小寶從樓上下來,被客廳的一幕嚇得哇哇大哭。
傅冷擎終究還是放開了我,凌厲的掃了我一眼,只對傭人說將我看好,之后抱著蘇婉兒去了醫院。
我無法離開傅公館,目光呆滯的看著傭人們清洗地板上的血跡,那時我才意識到,我真的差點就殺人了。
傅冷擎離開后不到兩個小時又折回來了,看到他,我仿佛看到了希望,急切的揪著他的衣角,聲音哽咽:“傅冷擎,快去救可兒,快去找她,我求求你了,她可是我的命啊,不能出事,只要你把可兒還給我,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,我給你跪下了。”
我實在沒有辦法了,真跟傅冷擎跪下了。
傅冷擎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會兒,緩緩地蹲下身,目光森冷:“歡歡,你這又是唱的哪出?”
我愕然。
他的語氣是那樣冷,夾雜著嘲諷。
我扯著他的衣角,泣不成聲,十分狼狽:“我沒、沒說謊,可兒她、她真是你的女兒,你見過的,上次你不是在醫院見過她嗎,傅冷擎,我求求你,先去找她好不好,你把她找回來。”
我從未想過,會在這樣的情況下,將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說出。
傅冷擎眸光微閃,他應該是想起了曾在醫院見到過可兒,他的眼里,已經有了幾分猶豫。
不過想讓傅冷擎完全相信可兒是他的女兒,沒這么容易。
果然,他不信。
“怎么可能。”他眉梢冷冷一壓:“歡歡,我看你真是瘋了,我們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傅冷擎。”我痛心的打斷他的話,音量陡然間拔高:“你難道真忘了,四年前,在美國,可兒就是在美國出生的,你不信可以去查,我知道你不會認可兒,你放心,只要你把可兒找回來,一切還像以前一樣,沒人知道你還有個私生女,可兒不會毀了你傅總的名聲。”
我的可兒,她是私生女,她見不得光。
傅冷擎面無表情,墨黑的眸子深不可測,無法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良久,他甩開我,背過身去,冷冷的丟下一句話:“我會把可兒找回來,可如果讓我發現你有半個字說謊,歡歡,你知道我的手段。”
我當年背著他生下可兒,就算是證明了可兒是他的女兒,他依然不會放過我。
這就是我犯傻的悲劇。
是我該承擔的后果。
我知道傅冷擎的勢力,如果他都找不到可兒,那我的可兒肯定出事了。
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傅冷擎身上。
我在傅公館坐立不安,心里很亂,很慌,心頭就只有一個愿望,那就是我的可兒千萬不能出事。
深夜。
傅冷擎已經出去幾個小時了,依然沒有消息,警察倒是上門了,蘇婉兒報的警。